今天室友認真的對我說,覺得我非常hardworking。我楞了一下,為什麼呢?第一反應是常常窩在房間裡安靜的寫作業或讀書,但她笑著看著我手邊還不成食物的豬肉,說,妳總是煮新的食物。
因為自己對食物奇怪的偏執,不喜歡吃微波食物,所以到現在也沒買過微波食物回來煮。東方人總是比較重視吃,每次到快要用餐時間的課上,總覺得一陣憂鬱,一種回去要沒得吃的感覺很直接。
一個人的飯不好準備,一個人的飯也不好吃,不喜歡一個人吃飯可能是我一直都覺得這輩子才不會單身到老的原因。
宿舍是公寓式的,兩房一廳一廚房一衛浴。廚房用具齊全,微波爐烤箱也都有,各式鍋具在其中一個室友的熱心之下也都具備,但常常覺得不好意思的是總是我在用廚房。通常做飯到一半,門就被打開,我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望向室友,不是做賊還是覺得有種闖入別人家的感覺,畢竟總是我在那裡。
一開始用了帶來的咖哩塊做了咖哩飯。其實不是那麼愛吃咖哩的,只是就帶了,一小鍋咖哩吃了四餐。也做過高麗菜稀飯,記得那天捧著一大碗稀飯坐在電腦前假裝很有趣味的吃完,其實那時候沒什麼朋友,大多數的時間都在煩惱這一年要怎麼度過。昨天突然想吃的溫泉蛋也是東拼西湊的做出來,然後滷了一鍋肉燥。
醬汁找來找去只用了紅糖和醬油調味,味霖或是米酒什麼都沒有,更別說我最喜歡的麻油,有點後悔當初因為嫌麻煩沒有帶來。劉蘊看了我的動態,和我要了住址,原本以為只是要寄張明信片吧。後來她說,買了味霖跟麻油要寄給我,原本不想說但怕有人也要寄,就說了,這是多珍重的情份呢。
如果說每個人擅長的記憶不同,我覺得我擅長的可能是味覺和聽覺,然後不知不覺都會被別人影響。溫泉蛋讓我想起四月某天,下著午後雷陣雨的烏來。
而原本對肉燥飯抱持一種不特別喜歡的態度,但隨著常一起吃飯的人總是喜歡點大碗的滷肉飯(有點有趣,昨天才發現這是北部講法,同義詞為肉燥飯),所以今天就滷了一小鍋來吃。
飯是軟的,我喜歡吃軟軟的飯,軟到好像在多加一點水就是稀飯的那種軟度。煮到米心都熟透,煮到拌起來會有濕濕黏黏的感覺,對我來說那才是飯。有記憶以來在外面就不太愛點飯,因為外面的飯總煮得沒有家裡好吃。來美國後變得異常的喜歡吃飯,總覺得捧著一大碗飯是我和台灣最有連結的時候。
然後邊打網誌邊聽柴可夫斯基的d大調小提琴協奏曲。聽覺是最美的記憶類型,那是暑假的第一天和政大交響一起擁有的四十分鐘。然後,可能最忘不掉的是你正裝從換衣室走出來的樣子。
聽覺是最美的記憶類型,然後味覺是最溫暖的記憶。或許我會在每天的三餐,邊做菜邊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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